“弟子在!”
门外四人齐刷刷回应。
“快给同道们准备厢房茶水!”
“是!”
见状,吕伟并指划向茶案,那茶水凝成的布防图竟化作冰晶:“既如此,我等便厚颜再叨扰一夜。“
陶宏与玄空也没理由拒绝了。
静门大开,月光如水,将四家弟子的身影拉得修长。
“爹!”
吕慈一个箭步冲到吕伟面前,眼中还跳动着未散的兴奋:“我跟你说,清源小道长的飞船是真他娘的爽啊!”
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,“腾云驾雾时连衣角都不带晃的!鎏金龙首还会喷吐霞光......”
“吕慈你个混账东西!”
吕伟额角青筋暴起,一把揪起他耳朵,“吕家的脸都让你丢尽吕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郑子布突然笑倒在蒋民肩上,长净和尚的佛珠散落一地。
就连素来严肃的陶宏道长都掩袖咳嗽,肩膀可疑地抖动着。
紧绷的气氛竟在这一刻冰消瓦解。
待给三家宾安排妥当后,已是深夜,张静清没有睡,徐澈哥四个也没有睡,被叫来静室排排站。
静室内。
三更的梆子声遥遥传来,铜鹤香炉的烟气凝成更漏形状。
张静清端坐案前,看着眼前四个笔直站立的身影。
张之维眼中雷光隐现。
田晋中指甲掐进掌心。
张怀义面色沉重。
而徐澈......
低垂的眼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就在刚刚,张静清将三日后要前往绵山战场的事情说了一遍,但他们四人中必须要有一个人要留下来。
然而他们四个人没一个想要留下来的。
“三日后......”
老天师看向四人,目光闪动,最终下定决定,声音比往常沙哑,“之维、怀义、晋中随我赴绵山。”
“清源,年岁最小,且刚回山,对现在的情况还不太明……”他目光扫过徐澈,“所以,清源留守......”
“师父!”
没等他说完,徐澈突然踏前一步。
静室内所有烛火齐齐暴涨!
他青衣鼓荡,周身流转的炁竟有着包含万物之气势:
“甲午年倭寇破城,妇孺投井者几何?”
“金陵血夜,三十万冤魂可曾安息?”
每问一句,他脚下青砖就龟裂一分。
“恕弟子抗命,这段历史,弟子比您更加深刻,弟子明白师父您的苦心,但是如果弟子光知道埋头修炼,心证大道,那这一身天赋在弟子看来同垃圾无异。”
“没有国,何来家?岂有前人不赴避之于后的道理?”
“弟子明白,师父您觉得我天赋异禀,未来成就不可限量,不可立于危墙之下,但这不是我逃避的理由,再就是,恕弟子直言,弟子如今的道行,已不弱师父您了,师父您大可放心弟子的安全就是。”
“实在要担心的话,师父您还是担心担心之维师兄、晋中师兄、怀义师兄他们吧,总之,弟子势必要战!”
“弟子这一身修为若不能护佑苍生......”
他忽然跪下,三个响头震得香炉移位:
“不如废去!”
徐澈抬头看向张静清,眼神坚定,话语铿锵有力。
“???”
张之维前面听着还颇为动容,后面听见徐澈说让师父担心自己?听听听听,你们听听,这叫什么话?
消失十年回来就变得这么锋芒了吗?
“清源...”
张静清的白须剧烈颤抖。
案上茶盏突然炸裂,滚烫的茶水在空中凝成八个大字:
道法自然
不忘初心
“你......”
老天师刚开口,突然瞳孔骤缩——
徐澈竟在跪姿中施展了金光咒!
而且那金光纯度......
竟比自己的还要精粹三分!
“咳咳......”
张之维见状突然举手,“师父,我觉得清源说得对。”
他戳了戳一旁张怀义,“怀义,你说是不是?”
张怀义闻言重重点头:“小师弟的道行......”
他看了眼徐澈周身流转的先天一炁,不禁再看向田晋中,“怕是比三个晋中师兄加起来都要强了...“
“喂!“
田晋中跳脚,“你们夸他就夸他,踩我作甚!”
“我不管,虽然我最弱,但我也要去!”
田晋中气呼呼的说道,“大丈夫,有死而已,不思报国,望山河沦陷而空坐山门,枉这身修为有何用?”
田晋中真的生气了,不似开玩笑。
徐澈与张之维、张怀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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